汉语和方言只言片语

12Aug/23

人生终极漫谈:之子于归和归宁

歸之象和其于先秦典籍之意向以及古典文学中之重 周南葛覃“害澣害否、歸寧父母”,“歸寧”之辞当是奔丧之举,寧之象乃供案有心,所祭其丂/考也,心之对色也,考妣之祭不以牲酒百物但凭心意也,并与归字连言,有已嫁之女遥祭父母之象,歸寧乃奔丧之举也,寧字意在安喜,乃主观意愿,衍意为宁可宁愿多指弃功利而就心意也,异体字甯之象乃祭祀以心不用物也,寧甯二字象有异其大义同也。 歸婦说文字体右部一致,其金文之象乃众人束信围绕于小君之象。朿与歸婦右部金文之象仅在上部有别,朿乃矢贯一横之象,且此横两端有两短竖以象束围,所以朿之象乃一束矢其意为众人盟誓之象,安倍“三支箭”当有此意。那么歸婦右部乃束帀翟羽之象,上两斜线乃羽翟之象,可与金文翟字相参,下三短竖其象羽柄有类矢之尾羽,其意乃众人拥戴集令从于小君之象,盖翟乃小君之象也,此邶风简兮“左手執籥、右手秉翟”国器之象也,鄘风君子偕老“玼兮玼兮、其之翟也”,卫风硕人“翟茀以朝”,春官宗伯“王后之五路:重翟”皆以翟象小君王后,翟羽当小君头饰之昭著者,历代帝后服饰当可考之。歸字金文左部与师帅相同,很可能指现世之国土和下土(后世)之国,一竖乃天地人三才上下空间之标尺,两个圆圈其象土国,处于一竖的中部和下部代表了人世之家国和亡人之墓园下土,集于小君,家国所处,此乃歸之本意。小君处内,其象众人之所归,中土家国,君民之所归,墓园南亩,乃先人所归也,总之,归字之象乃众人集于家国。 归思或古人一生最重,其人生终极目标之象,“之子于归”,“胡不归”,“八十始得归”,“视死忽如归”,“归去来兮”,“壮士十年归”,“风雪夜归人”,“沉醉不知归路”,“埋骨何须桑梓地”…,历代无数诗文皆关此情。同理师字之象乃(有众)集于国也,即作军成师于国郊之地,其众人鬼,即周本纪“為文王木主,載以車,中軍”之象之义,周师乃集人鬼之师也,小雅出车“我出我車、于彼郊矣。設此旐矣、建彼旄矣”亦此景,旐即太祖之鬼旗,旄即亚旅之人旗,师之右部帀也,说文“帀:周也”不确,帀之象乃众集于中且通于上,盟于上(横)也,持一(誓)于上(天),僖公五年“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勳在王室,藏於盟府”之谓也,帅之右部巾乃大带之象,居中以节周身其象中军领左右二军也。 庄公二十七年“天子非展義不巡守,諸侯非民事不舉,卿非君命不越竟”之义乃言古人内外有别,动静有常,出入皆有大义,对于女性,其归乃婚嫁夫君,其出或言出夫家而归葬于夫君陵园,或言其大归而出:被休而回娘家终老。归和出虽意义相左,但不是反义词,于古文中出乃指短暂之行为,归字多具目的之意,比如葬小君之事,就其棺椁而言出,就其丧葬当言归,人生之大归也,无论女性归葬夫君还是被休,皆大归终极也。庄公二十七年“杞伯姬來,歸寧也,凡諸侯之女,歸寧曰來,出曰來歸,夫人歸寧曰如某,出曰歸于某”言杞伯姬归宁乃探望生父,非常礼也。左传乃循先秦古史体例,所书皆异事,即公羊传桓公八年“常事不書”,春秋四时若无异事,当仅书“元年,春,王正月”,甚至数年一字不书,此情于竹书可见一斑,非无国事也,盖天无异象,四时有常,天子百官诸侯四国依礼而作可也,春秋经和左传累牍而书史,盖礼崩乐坏皆非礼之异人异事兼以四时之异也,如谷梁传僖公三十一年“婦人既嫁不逾竟,杞伯姬來求婦,非正也”,可见杞伯姬于二十七年之归宁也非常礼,甚至依周礼不当有归宁之举。谷梁传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來。莒慶來逆叔姬。諸侯之嫁子於大夫,主大夫以與之。來者,接內也。不正其接內,故不與夫婦之稱也”更揭穿了杞伯姬所谓的归宁之辞,杞国卿士莒慶来接杞伯姬回杞国,此非常礼,其根源于嫁女不可逾境,杞伯姬“归宁”逾境之非礼带来了莒慶来接纳杞伯姬之举也成了非礼,所以春秋经不以杞伯夫人或谥号称之,不仅言其非礼,也有昭示杞伯夫妇矛盾之大嫌。桓公十二年“公會杞侯,莒子,盟于曲池”很可能是杞伯姬跋扈之根源,鲁国借此盟成了杞国之保护国。谷梁传僖公五年“杞伯姬來朝其子。婦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諸侯相見曰朝,伯姬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為志乎朝其子,則是杞伯失夫之道矣”则明言杞伯失夫道,此言之另一面即杞伯姬失妇礼也。公羊传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來。其言來何?直來曰來,大歸曰來歸”有何休注:“直来,无事而来也”,天子无事尚不出国巡守,何况小国之小君妇人乎,春秋经庄二十七年,僖五年,二十八年,三十一年均有“杞伯姬來”之辞,五年,三十一年虽缀以事由,皆非礼制也,可见杞伯姬之为乃非礼以干国事,春秋经和左传皆鲁史之书,于鲁事多有隐晦,谷梁传公羊传似乎没有这些隐晦,或非鲁之国学也。总之归宁于周礼,于葛覃当妇人奔丧父母之事也,至春秋礼崩乐坏,杞伯姬之流借归宁之辞行非礼之事也。 竹书康王“六年,齊太公薨”,邑姜之归宁也,在康王五年定歌乐之后,然则周南之二的葛覃必为太姒归宁之篇,也合于正风当系于一人,即祖考妣之论。葛覃小序“后妃之本也”乃言后妃赴其本家,必归宁奔丧之事也,虽未明言大姒,考其意可得也。

31Jul/23

淑女,今文和古文

自古至今,关雎之淑女君子深入人心,皆拜毛诗“后妃之德也”之言,令后人等同淑女后妃于一人一意,然古文女汝混用,且毛诗诗解自汉代至今争议纷纷,诗三百多未有定论,“淑女”二字自可一辩。女字金文乃一人交手跪坐之象,不必女性之指,本文借关雎“窈窕淑女”之分析,探讨先秦女字之用之意,以及女汝诸字之衍。 “淑女”之淑乃求淑善之意,于诗经中皆关乎葬亡,王国维有“‘子之不淑,云如之何。’《传》《笺》均以‘善’训‘淑’。不知‘不淑’乃古成语也。《杂记》载诸侯相吊词曰:寡君闻君之丧,寡君使某,如何不淑。……是‘如何不淑’一语,乃古吊死唁生之通语”之语,也指出淑字关乎弔丧。那么“淑女”究竟是美善之妇女么?或亦关乎丧葬之事呢? 先秦古文,言女今多作汝也,或男或女,并无性别之意,观其金文之象,双手交叠于前而跪乃小人鄙人之象,乃言其人臣服位低之意,僖公六年“許男面縛銜璧”之面缚即此双臂在身前交叠之姿以示臣服,所缚乃其交叠之双手也。 以下考察典籍之数据,以作女汝之辨,将先秦典籍(https://ctext.org/ancient-classics/zh)中女汝二字归类为言女你或言女妇两类,并非解意,仅作分类之标识,同理今日之你和妇二字皆不能等同于古文之女字,古之女字也不是现代二字意义的综合,先秦之女字就是指臣仆之人,不具男女之意,若兼有妇女之意乃自上下文意引申其意而非自字象本身。女字专指女妇很可能是春秋伊始男女地位失衡,女字逐渐成了妇女专指,而衍汝字以言女你。所以,女汝之用也是先秦典籍古文今文流转之辨的利器:竹书汝字出现三次,皆地名,女字出现四次,言你言妇皆有;诗经汝字一次,当为地名,女字一百零五次,言你言妇皆有;尚书汝字一百七十九次,女字五次,汝非地名皆指女你,而女字皆指妇;周易无汝字,女字三十七次;论语无汝字,女字十九次,左传汝字十次,昭公七年前出现三次皆言地名,自昭公七年起或言你或言地,女字二百二十一次,言你言妇皆有,昭公七年后也多有以女字指你;国语汝字三次,乃齐语一次言地,越语两次言你,即“吾將殘汝社稷,滅汝宗廟”,女字八十九次,言你言妇皆有,其中或有如诗经难辨字用者,例如周语第一篇密康备物“恭王游于涇上,密康公從,有三女奔之。其母曰:「必致之于王。夫獸三為群,人三為眾,女三為粲。王田不取群,公行下眾,王御不參一族。夫粲,美之物也。眾以美物歸女,而何德以堪之?王猶不堪,況爾小醜乎?小醜備物,終必亡。」康公不獻。一年,王滅密”,此“三女”若解为三臣子也可通,意指陇右陇东一带戎狄三族。此篇言周恭王游于方国乃王师行田猎祭神之事,三族摄于王师来奔至粲,为粲而献王,“為群,為眾”乃成群作群成眾作眾之意,非概念之判定释读,“為粲”亦即至粲进贡之意,“美之物也”即指此物非大非美不可享,美于周人文本中多指周祖,于本篇实指恭王也,且“三女为粲”,其意在祭享,并无妇女之象也。此文中“人三”乃周王之民之卿,别以“女”称呼来奔之人,以别其乃蛮夷异族之野人也;逸周书汝字五十九次,女字二十四次,同尚书之字用,显然与尚书皆非先秦之书。 综上可见,汝字早期只做地名,而女字则有你女臣仆等诸意象,女你之指实君王命其臣仆之指,竹书,诗经,周易,文本流传有序,最接近先秦古文,绝无以汝言你之辞,左传,周语亦当流传有序之文本,而且显示了以汝代女的年代当自春秋晚期,最早的文本乃昭公二十一年“城曰,余言汝於君”之语,而昭公七年“今有司曰,女胡執人於王宮,將焉執之。周文王之法曰,有亡荒閱,所以得天下也。吾先君文王作僕區之法曰,盜所隱器,與盜同罪,所以封汝也”之女汝之用依然从古,汝字依旧是地名,此地即哀公十七年“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為令尹,實縣申息,朝陳蔡,封畛於汝”之汝。 至越语勾践时代,言女大多指女妇,言汝多指你而不必为地名,但越语上“請句踐女女于王,大夫女女于大夫,士女女于士”之言依旧保留了女字的原始用意,勾践女乃勾践之臣,大夫女乃大夫之臣,士女乃士之臣仆,第二个女字作臣服服侍之意,即勾践,大夫和越国士人皆遣送其臣仆去吴国分别臣伺于吴王,吴大夫和吴士,对应了下文“然後卑事夫差,宦士三百人于吳,其身秦為夫差前馬”之三百宦士,前文“越人飾美女八人納之太宰嚭”之八美女的数量完全不合勾践大夫和越士所供奉之数量等级,此八人乃应前文“愿以金玉、子女賂君之辱”之赂,对应于“子女”之子,即越之国子,乃美奴也,非勾践之女臣不可言美言大也。金文奴字乃有女也,获奴使奴之象,古人言奴乃使奴获奴之意。 尚书和逸周书皆以汝代女,乃秦汉之人厘定的结果,即秦汉之人厘定古文篆文之经,据古文女字字用而别女字为汝女二字。尚书自伏生,而逸周书则不知自何人也,将女你之字皆厘定为汝,而女妇之字厘定为女,这二字在先秦古文中实乃一字也,若历代流转有序,改篆变隶不应以一字改两字。春秋后之文本,女字用已分,开始大量以汝代女以言女你,此法始于异体假借,最终字用完全异化分离,以区分女字用于女妇之指。在秦代汉初巨变文荒之时,伏生之流或依照秦朝之秘府隶书文本抄录,或亲自厘定古文尚书二十八篇而作转隶书,将古文之女字依照上下文一解为汝女两字,其本依旧可能自秦之秘府,否则以六国国学家传谁人敢篡改经书,非有千古开天之伟人敢为之欤!而诗经,周易,国语,左传等皆自六国之秘府或家学得以历代善本流传,于汉代依旧保有古文经,转隶时汉儒不可能将古文女字按字用转写为汝或女,且汉儒本身已不能准确的解经解字了,无从分辨古文女字之二用。再后古文之竹书隶变时亦皆未将女字做俩解。逸周书有类伏生尚书之字用,其文本很可能也是源自大秦秘府官方转隶的结果。 昭公七年“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皁,皁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僕,僕臣臺”乃先秦臣仆奴女制度的最佳解读,即公为王之女,士为公之女,天下等位以十,除顶级之王和末等之臺,中间八等在不同的环境中或主或仆,女字乃其为奴仆时之总称,此时再回顾越语“美女八人”可知其人或越国公卿或越国国子,纳为吴太宰嚭之臣仆也。既知汝女二字之文本流变,再来考察尧典“帝曰:「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巽朕位?」岳曰:「否德忝帝位。」曰:「明明揚側陋。」師錫帝曰:「有鰥在下,曰虞舜。」帝曰:「俞?予聞,如何?」岳曰:「瞽子,父頑,母嚚,象傲;克諧以孝,烝烝乂,不格姦。」帝曰:「我其試哉!女于時,觀厥刑于二女。」釐降二女于媯汭,嬪于虞。帝曰:「欽哉!」”,此文乃汝女皆存,若古文尚书当皆书女,“二女”不必指妇女,以文意来看乃四岳和師錫帝二人(最可能以二人指代两族),尧之二臣即“二女”也,尧令此二人为虞舜之宾而辅政,令二人暗中考察虞舜于四时祭祀王政之情,即“厥刑”于二人的情况,二人宾女于虞舜,为舜之臣,虞舜赏罚二人即四时祭祀王政之要义,以此来观察虞舜的执政理念和能力,四岳是四人还是一人历代有争,但是从王政角度四岳乃一方一臣也,盖尧欲巽位于四岳如其所言“咨!四岳。朕在位七十載,汝能庸命,巽朕位?”,可巽位四岳,四岳当指一人也。周语下“共之從孫四岳佐之,高高下下,疏川導滯,鍾水豐物,封崇九山,決汨九川,陂鄣九澤,豐殖九藪,汨越九原,宅居九隩,合通四海。故天無伏陰,地無散陽,水無沈氣,火無災燀,神無間行,民無淫心,時無逆數,物無害生。帥象禹之功,度之于軌儀,莫非嘉績,克厭帝心。皇天嘉之,祚以天下,賜姓曰『姒』、氏曰『有夏』,謂其能以嘉祉殷富生物也。祚四岳國,命以侯伯,賜姓曰『姜』、氏曰『有呂』,謂其能為禹股肱心膂,以養物豐民人也”可知四岳乃共工之从孙,被大禹赐姓姜,封地吕氏,也称四岳国,一国一人之谓也。姜之象即女上有羊,以象此臣族世代繁茂也,吕乃上国下国相叠,以象封土也,下国下土乃亡人之国土,陵园南亩也。周易大过“九二:枯楊生稊,老夫得其女妻,无不利”之女字非冗言,乃言老夫得妻,其妻自低等之族,君娶女于臣仆之族也,不是门当户对的婚姻,对应于大过“九五:枯楊生華,老婦得士夫,无咎无譽”,乃君妇得低位之夫也,盖士乃最低之爵位,此爻恰恰对应了九二之爻辞。妻字之象乃持主位之女也,祭主且有臣仆之象,此即小君也,小君乃国君之妻,其次位臣仆也,持神主之象乃言此女亦君也,妇字之象乃女佑持以祭地也,与妻字皆小君之象,曲礼下“公侯有夫人,有世婦,有妻,有妾。夫人自稱於天子,曰老婦;自稱於諸侯,曰寡小君;自稱於其君,曰小童”,季氏“邦君之妻,君稱之曰夫人,夫人自稱曰小童;邦人稱之曰君夫人,稱諸異邦曰寡小君;異邦人稱之亦曰君夫人”,此二文皆言妻,夫人,老妇,小童乃小君之异辞也。 言归本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互文之辞,即女臣行窈窕之事以求淑吉,与君子皆求好合。句法上女字后置以近君子,从构句上也表现了女臣君子行事以中,且女臣君子相依和好之象。好之象乃子尊于右而女臣鄙于左且并存之象,乃上下得位且团结一心之象。逑字若流传有序,参以辵求二字金文之象,逑乃祈求以上登通神之象,正义“《诗》本作逑,《尔雅》多作仇,字异音义同也”之仇字乃求字之异体无误,仇乃烝民于作,太祖(九)于右,其意民烝君佑,即“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降福孔皆”之情,于逑字皆行祭以求通神而受福之意。女臣送亡祭享于道而求淑吉,亦兼言君子之求:“天行健”,君子生杀予夺以成天下也,皆求祭于庙而烈祖赐返福禄之象。总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乃送亡且(亡)君臣融融,君臣互求而国泰民安之象也,互求即君子求以生民而王天下,臣民求神以吉葬亡君而君灵赐福。

03Jun/23

“果臝之實、亦施于宇”和“螟蛉有子、蜾蠃負之”以及鲁迅三兄弟还有大雅文王

豳风东山和小雅小宛都提到了“蜾蠃/果蠃”这个奇异的“虫子”,而鲁迅三兄弟都写过有关蜾蠃的小文,分别是鲁迅“春末闲谈”,周作人“蠕范”和小弟周建人的“蜾赢俗叫螟蛉虫”。诗经赋予了螟蛉和蜾蠃这两个小虫子特别的寓意,自汉儒解经,这两个小虫子则开始对应于具体真实的物种,而对诗经的解读,自南朝“山中宰相”陶弘景开始就不断有质疑和新的解读,不才所看到的最近的解读就是周氏三兄弟的文章。对螟蛉和蜾蠃这两个虫子本身的命名,这两千年没有什么争论,更无变化,而本文则解释了其命名的另一种可能性,以及蜾蠃和大雅文王的联系。 “果臝之實、亦施于宇”乃豳风东山之辞,乃言周人殖民于郁郅之地,已经遍地有实了。果蠃,郁郅(豳风东山:我征聿至)之宇之巢也,果/蜾/过皆通假,似言裹,本意指其实,其体也;實,其喻殖民之周人也。 小雅小宛“螟蛉有子、蜾蠃負之。教誨爾子、式穀似之”也有蜾蠃之语,正义“陆机《疏》云:‘鸱鸮似黄雀而小,其喙尖如锥,取茅莠为窠,以麻紩之,如刺袜然。县著树枝,或一房,或二房。幽州人谓之鸋鴂,或曰巧妇,或曰女匠。关东谓之工雀,或谓之过羸”,蜾蠃/果臝和过羸之蜾/果/过三字乃通假也,言此三物能裹物建房,其别乃其下部虫果羊之部,虫乃尸体,果乃胴体,羊乃后代幼子,所以蜾蠃/臝乃言建巢筑壳以裹尸包体,过羸乃言建巢以遮蔽养育其羊幼子,其构词有如秦人“肉夹馍”之“肉夹”,乃今言之“肉夹于某”之意。 正义“陆云:‘螟蛉者,桑上小青虫也,似步屈,其色青而细小。或在草莱上。蜾蠃,土蜂也,似蜂而小腰,取桑虫负之于木空中,七日而化为其子”乃妄言也。南朝陶弘景不相信古人所言,通过实际观察“蜾蠃”,断言“杀以为饲,以饲其子”乃言蜾蠃杀螟蛉而以螟蛉尸体饲养其子,此说当然是客观事实,但仍然没有将蜾蠃螟蛉命名之误纠正,更没有读通诗经之辞。 周建人有文“蜾蠃俗叫螟蛉虫”事实上已经纠正了二者之命名,也核实丰富了陶弘景的观察结果,其文摘录如下“我幼时,夏天早晨,祖母常指着在窗棂上行走的身子呈蓝黑色的细腰蜂说:‘螟蛉虫来了。’母亲也常这样说的。她们两人原生长在距离很遥远的不同的农村里,都用同一的名称,可见螟蛉虫这名称是很通用的了。。。原来螟蛉虫有不同的种类,它们并不都捉小青虫的,有的确实在捉蜘蛛。在我故乡放荷花缸的庭中向南的窗门格子上,夏季做着不少泥房(又叫育儿室),形状略像带壳的榛子,已经封入俘虏和产下卵的泥房上面是圆圆的,没有突起物。我拆开几个泥房来看,藏的都是蜘蛛。蜘蛛都是活的,但像睡着似的,脚略能动弹,但不会爬行。动物学者告诉我们说,螟蛉虫把俘虏封入泥房时,常用尾针刺它一下,好像打了麻药针,俘虏就麻醉了,但是仍活着,所以不会腐烂,螟蛉虫的幼虫孵出后,就可以张口吃鲜肉。到了把存粮吃完时,它也长大了,就化为蛹,再化为成虫,穿破泥房飞去。如拆开残存的泥房来看,泥房内残留着蛹的外皮或更有少许吃残的东西,那南窗的泥房都封藏着蜘蛛,可见那螟蛉虫的幼虫是吃蜘蛛的。可是有一次我从盆栽的一株小树的枝上的一个泥房里拆出来的却不是蜘蛛而是数条尺蠖。尺蠖是蛾类的幼虫,因为行走时一伸一屈像古时用弓量地的形状,故名。那尺蠖却不像被封藏的蜘蛛的如醉如痴,它们落到盆面就跳跃,很鲜活的,莫非它们没有打过麻醉针吗?至今是一个存留的疑问。后来在上海的万国公墓里,看到有的讲究的坟的外围有石头的围槛,上部凿着花,花纹间有不少螟蛉虫泥房。我拆开几个来看,封藏的又是另一种动物,几条幼小的毛虫,也是很鲜活的,不像蜘蛛的沉醉,但活泼不及以前所见的尺蠖。可是不论活泼的程度怎样,如果贮藏的活粮食能挣扎,对于螟蛉虫的卵或幼小的幼虫都是不安全的。如果卵在活动的蛾蝶幼虫中间,幼虫挣扎起来,卵会被挤坏或弄碎,这是很危险的。但昆虫学者告诉我们:原来螟蛉虫的卵不生产在活粮食的堆上面或中间,它却挂在一段短短细丝状物的下面,细丝状物则悬挂在房顶下面,离开活粮食的。下面的俘虏在扭动,也触不到它。螟蛉虫的幼虫孵化出来后,缘卵壳而下,头能触到粮食,咬来吃,如果活粮食有所动弹,幼虫就立刻缩回去,离开了粮食,下面的骚动伤害不到它。到了幼虫适当壮大,活粮食此时已愈加衰弱无能,它就下来在粮食堆上安心咬吃了”。螟蛉一词在民间几千年无误流传下来了,而民间却从来没有蜾蠃之虫,斗胆猜测周人所言蜾蠃并不一定特指某种虫类,蠃乃言其房巢有虫尸也,周人以蜾蠃指内裹虫尸(果)的小泥屋。 裸异体字也,从字形看此二字跟裹也是异体字,皆言以衣服包裹躯体,跟蠃/臝二字音义皆同,后衍意为一丝不挂而裸体之意皆因六书之法已亡,而蠃/臝之意慢慢消亡泯灭。盖古人上衣下裳,由系辞下“黃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蓋取諸乾坤”可知衣裳乃关社会根基之事,其用很可能就是别男女以成夫妇阴阳之事,衣有袖言穿,裳有围下体而言裹/裸;僖公二十三年“曹共公聞其駢脅,欲觀其裸,浴,薄而觀之”观其脅蜕衣即可,其下裳不必脱。裸言动作为裹,言物乃下体所围也,黄帝始垂衣,而下裹之皮裙围布远古于黄帝时代,赤芾即下裹之遗存也,这在未开化的原始部族中也常常可以看到无衣有裹之情,汤问“南國之人,被髮而裸;北國之人,鞨巾而裘;中國之人,冠冕而裳”即此情之总结,乃言南国无衣,仅围下体而已,吕氏春秋“禹之裸國,裸入衣出”也是言禹赴南国之情,赵策“而禹袒入裸國”之袒言脱去上衣而已,其下体尚有围裹;卫青霍去病传“單于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彊,戰而匈奴不利,薄莫,單于遂乘六臝”之六臝/裸乃言其驾六之车有帷幕而无车顶也;大荒西经“有蟲狀如菟,胸以後者裸不見”其虫胸后裸裹,所以看不见,否则以今裸露之意何尝不能看见;如图明万历北监本十三经“殷士膚敏,裸將于京”跟今本大雅文王“殷士膚敏、祼將于京”不同,今本当衍文也。万历北监本所引诗文文意贯通也,此乃武王伐纣胜利,押解殷商贵族返宗周以祭用之情,殷人皮肤细嫩敏感,周人去其衣,一路上身裸露曝晒被押解到周京,这不仅是对殷商士人最大的羞辱,也是去其“服”灭其礼之象。先秦文献言及衣服裸袒的地方很多,言袒即脱上衣之象,言裸即下有围裹而上身无衣之象,皆言一事而异辞也,所指其人野蛮或言其受辱也。世俘解“武王乃廢于紂矢惡臣百人,伐右厥甲小子鼎,大師伐厥四十夫家君鼎,帥司徒、司馬”乃这些殷士“裸将于京”后所受处罚也,有废其商之禄位而献诸上帝文王之意。 先人言“蜾蠃負之”乃精准之笔,如周建人所言螟蛉虫卵幼子以丝线挂在蜾蠃之泥屋的顶下,似泥屋“負之”,以避免下面“活尸”对螟蛉子的伤害。诗中蜾蠃所裹是什么虫子,有心人可在郁郅之地灵台县,彬州和关中一带观察,也许跟上海的蜘蛛、尺蠖和毛虫有所不同。关中一带这种掐腰无刺的黄黑蜂很常见,自汉以来被文人称为蜾蠃实”察物未精”,其名冥令有黑暗死神之杀伐,貌似无刺无害,先人早已明察其“阴杀”寄生之为。螟蛉子乃养子之异辞,取螟蛉生子不亲养之意,所以螟蛉子皆他人之养子也,否则应该称为蜾蠃子才对,古人言父子,当言血亲而非养父母。从发音角度,蜾蠃给人以臃肿笨拙之感,恰如今所谓“螟蛉”的肉身。此处“果臝之实”暗喻我周得天命如螟蛉,借西戎蜾蠃之身,播周之“实”于此宇,诗经里但凡称实,多指子嗣,所以特书臝而非蠃,一生一死意象不同也。 “果臝之實”也是周人准确观察的结果:螟蛉子下垂于蜾蠃之泥屋,有如泥屋之果实,大概就是本句让汉儒错认为蜾蠃乃幼子血亲之父,所以此蜂之名就是蜾蠃。百度百科有螟蛉,螟蛉子和蜾蠃三个条目,螟蛉子和蜾蠃如图就是一个物种:细腰寄生蜂,这才是诗经中的螟蛉,而蜾蠃并不是某种生物,是螟蛉所筑的小泥屋,内藏麻醉的毛虫蜘蛛类的小昆虫作为螟蛉幼子的食物,蜾蠃,果(实)于裸(裹)也。 豳风东山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 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我東曰歸、我心西悲。 制彼裳衣、勿士行枚。 蜎蜎者蠋、烝在桑野。 敦彼獨宿、亦在車下。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 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果臝之實、亦施于宇。 伊威在室、蠨蛸在戶。 町畽鹿場、熠燿宵行。 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 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鸛鳴于垤、婦歎于室。 洒掃穹窒、我征聿至。 有敦瓜苦、烝在栗薪。 自我不見、于今三年。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 我來自東、零雨其濛。 倉庚于飛、熠燿其羽。 之子于歸、皇駁其馬。 親結其縭、九十其儀。Read More…

27May/23

“子胥鴟夷”和豳风鴟鴞之鴟

金縢“周公居東二年,則罪人斯得。于後,公乃為詩以貽王,名之曰《鴟鴞》。王亦未敢誚公”。 豳风鴟鴞(一章):鴟鴞鴟鴞、既取我子、無毀我室。恩斯勤斯、鬻子之閔斯。 鸱鸮一诗乃作于杀管放蔡之后,周公明志于成王也,也可看出此时成王对周公既敬畏又怀疑。说文“譙:嬈譊也。从言焦聲。讀若嚼。誚,古文譙从肖”言誚乃责难之声,以誚字之象而言,乃于庙堂中以下议上,肖,下祭上之象。对照竹书,周公“居东”后再次见成王乃“二年。。。王逆周文公于郊。遂伐殷”,此会乃周公罪罚管蔡后自东回宗周见成王,且赠诗明志兼告管蔡之事,此时武庚东夷淮夷皆叛,情势之下,成王周公周人遂猷同而伐殷也。毛诗正义“郑以为,武王崩后三年,周公将欲摄政,管、蔡流言,周公乃避之,出居于东都。周公之属党与知将摄政者,见公之出,亦皆奔亡。至明年,乃为成王所得。此臣无罪,而成王罪之,罚杀无辜,是为国之乱政,故周公作诗救止成王之乱。于时成王未知周公有摄政成周道之志,多罪其属党,故公乃为诗,言诸臣先祖有功,不宜诛绝之意,以怡悦王心”不符合金縢“未敢誚公”之文意,成王未敢责周公,何以敢杀也,正义又有“王肃云:‘案经、传内外,周公之党具存,成王无所诛杀。横造此言,其非一也”,可知郑王不一而正义不破注之为。金縢“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不仅成王群弟,以三公之一太保召公奭之明也持有同样的怀疑,君奭“召公為保,周公為師,相成王為左右。召公不說,周公作《君奭》”所言“召公不說”即召公不兑其言,不盟同于周公,更不用说岐周宗周之国人,这就是周公言于二公“我之弗辟”的背景,本篇乃法辟管蔡之后周公对成王周人的释辞,也是对武庚之叛后天下形势的说明,更是周公明志之歌。“鴟鴞鴟鴞、既取我子、無毀我室”之辞开门见山:管蔡已取(杀放),是鸱鸮你所为啊,山河飘摇我周室有凶也,此凶兼指杀管放蔡和武庚之叛,而最关键的鸱鸮一词却扑朔迷离,正义及其引文皆避而不谈。 大雅瞻卬“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并举梟鴟以喻褒姒,其象有王有杀也,吕刑“王曰:「若古有訓,蚩尤惟始作亂,延及于平民,罔不寇賊,鴟義,奸宄,奪攘,矯虔”以鸱言恶杀,義之象乃杀以成羊(后代),有德之杀伐也,然此鴟字具象尚不明,楚辞惜誓“黃鵠後時而寄處兮,鴟梟群而制之”可知黃鵠和鴟梟乃品性相异之鸟,梟鸮通假也,楚辞七谏“斥逐鴻鵠兮,近習鴟梟”可知鴻鵠和鴟梟乃对立相异之鸟,而且鴻鵠和黃鵠似一物也,荀子“螭龍為蝘蜓,鴟梟為鳳凰”,孔丛子“鳳鳥不識,珍寶梟鴟”可知鸱鸮乃凤凰之对立面,管子“夫鳳皇鸞鳥不降,而鷹隼鴟梟豐,庶神不格,守龜不兆”并举凤凰不降鸱鸮丰而言世道晦暗非常,淮南子“鴟夜撮蚤蚊,察分秋豪,晝日顛越,不能見丘山,形性詭也”将古人对鸱鸮的印象讲得很清楚:夜明而日昏也,淮南子还有“猶狗之晝吠,鴟之夜見,何益於善”乃言夜明无益于善也,吴语“(伍子胥)將死,曰:「以懸吾目于東門,以見越之入,吳國之亡也。」王慍曰:「孤不使大夫得有見也。」乃使取申胥之尸,盛以鴟夷,而投之于江”乃太史公自序所言“子胥鴟夷”之事,汉书有杨雄之谣“鴟夷滑稽,腹如大壺,盡日盛酒,人復借酤。常為國器,託於屬車,出入兩宮,經營公家”可见鴟夷为国器,即礼器,乃盛酒器。无论鴟夷是何物,可盛酒,也可盛伍子胥之尸,一定是个大号的容器且有其所象所指,“子胥鴟夷”之指很明确“不使大夫得有見”,此即鴟夷之用,跟鸱鸮的特点一致:白日不明,人间事不知也,所以吴王以鸱夷服藏伍子胥,以使不见世事。 考古也有发现鸱鸮形青铜酒器,多于商代,周代几乎就没有了,著名的有妇好鸮尊,也是酒器,很可能就是古之鴟夷,夷当为彝之通假,鴟夷应当是君子王族的彝器,取其“夜撮蚤蚊”之象,以象其于阴间夜间依然明察秋毫,且能生杀蚤蚊之夜虫,可归于春官宗伯“春祠、夏礿,祼用雞彝、鳥彝”之鸟彝,襄公十九年“且夫大伐小,取其所得以作彝器,銘其功烈,以示子孫”,昭公十五年“彝器之來,嘉功之由,非由喪也”乃言周王求彝器于晋以葬周穆后,可见春秋末世人多以彝器为赙赗随葬了,有失彝器之本意,大雅烝民“民之秉彝、好是懿德”乃言持彝器以明一德也,由此看来妇好鸱尊很可能是实用器随葬了,乃其生前旌表妇好杀伐之功而作此鸱尊。范蠡亡越后易名鴟夷子皮,应当是名字具称,鴟夷和子皮各为名和字或相反,鴟夷,伍子胥身后之器服,乃范蠡以子胥鸱夷为自勉,子皮,君子在世之服也,皆求淑善之象,郑卿罕虎字子皮,乃春秋时代范蠡之前,其名虎乃君王之象也,可见子皮必有关君王也。以凤凰和鸿鹄对比鸱鸮,白日显鸱鸮,其象上天昏暗不明也,乱世也,凤凰鸿鹄之兆,则是乱世将有明也,竹书文丁“十二年,有鳳集於岐山”,此年乃文王元年,其象岐山有明有王也。鸱鸮二字之象乃有鸟号(嚎)于庙,立于砥也,即所谓的“周道如砥”之砥石,应当是太庙的基石或牌位之基,国族根基之象也,枭之象也是有鸟集于木,鸱鸮之象其一乃阴暗杀伐,其二兼君王象,乃杀伐之主,黑暗之主,有类印度教佛教大黑天湿婆的概念,以此复观吕刑“鴟義”之词,应该就是昏乱之杀伐,乱世之象,生杀乃上天最主要的权柄,所以杀伐有“善杀”,而鴟義则为昏暗之杀伐,纣王杀比干即此,有杀伐的权力也说明了鸱鸮也是上天之象,上天多个面孔中那个残暴的面孔。明白了鸱鸮乃阴暗之君,复读“鴟鴞鴟鴞、既取我子、無毀我室”就明白周公把管蔡之罚归于阴暗之王,有上天之指,又免除了文王和自己的责任,因为金縢上已经明言“我無以告我先王”意味着依周礼国法就无法处置管蔡之叛,现在的结果乃鸱鸮上天假手周公而已。周公托管蔡之罚于鸱鸮而责问其害,乃周公欲脱己罪于虚无神话的行为,以全兄弟之礼,盖男女父子兄弟乃周人社会之根基也,春秋战国之巨变,皆可归因于男女父子兄弟事也。以历史的眼光来看,周公此计不售,其一后世对管蔡武庚之事极力隐匿,说明鸱鸮之借口不被认可,其二鸱夷之器也罕见于有周,臆见此器难免想到鸱鸮之诗三监之乱兄弟相杀也,有违周公制礼乐之义。 “無毀我室”之指明确指向上天,“我室”乃文王之庙,已受天命,若毁之其命必自上天。可见商周之交,鸱鸮是众所皆知的上天神祇,此时周公乃假王,周室之主也,言我即指周王周人周政。“恩斯勤斯、鬻子之閔斯”乃怨鸱鸮之语:斯祭于您恩,斯祭于您而有勤,现在却以您的子孙为牺牲为斯祭。此句依然是告鸱鸮之辞,即告天之辞,闵乃有文于庙,祭祀于文王之庙也,斯即悼亡之祭也。管蔡之族多亡,周公一行乃其送亡者,鬻乃以鬲烝献也,鬲即后世之甑,今之蒸笼,士丧礼“夏祝鬻餘飯,用二鬲於西牆下”乃烝也,襄公十七年“齊晏桓子卒,晏嬰麤縗斬,苴絰帶,杖,菅屨,食鬻”乃所烝之食也,即今秦人所食甑糕,鬻子即烝子以祭也,此子指管蔡,“鬻子之閔斯”即以管蔡为牺牲而作周庙之斯祭,神主乃黑暗之主鸱鸮也,此祭即杀管放蔡之義也,以闵字兼明其情,有如言:我们敬您爱您,现在您却降灾于我:管蔡皆文王之子也,王子非有天命不得杀之,此乃常法也。今时鸱鸮翔,乱世作,王族非命,此乃老天降乱而非太祖之命,更不是我周公之为,这就是周公作鸱鸮一诗的主要目的和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