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Archives: 诗经

05May/21

Chinese poem illustration/秦风 蒹葭/佚名 Jian Jia, a new argument

Chinese poem illustration: 秦风 蒹葭/ Qin Wind – Reeds by Anonymous Full video also available at Bilibili: 秦风 蒹葭 This is my second video and interpretation for this one of the mostRead More…

02May/21

赵王鼓瑟,秦王击缶

史记有:秦王饮酒,酣,曰:“寡人窃闻赵王好音,请奏瑟。”赵王鼓瑟,秦御史前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与赵王会饮,令赵王鼓瑟。”蔺相如前曰:“赵王窃闻秦王善为秦声,请奉盆缶秦王,以相娱乐。”秦王怒,不许。于是相如前进缶,因跪请秦王,秦王不肯击缶。相如曰:“五步之内,相如请得以颈血溅大王矣。”左右欲刃相如,相如张目叱之,左右皆靡。于是秦王不怿,为一击缶;相如顾召赵御史书曰:“某年月日,秦王为赵王击缶。” 古人以五音虞情,不同的乐器有不同的功用和场合,上文之瑟和缶很可能就暗藏了先秦时代的“乐理”。 春秋左传有:君子之近琴瑟,以儀節也,非以慆心也。周语有:琴瑟尚宮,鍾尚羽,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宮,細不過羽。夫宮,音之主也。封禅书有:太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悲,帝禁不止,故破其瑟為二十五弦。诗经中多有鼓瑟之词,琴瑟并举,其诗乃君子之诗,多为弔丧送亡之诗,其意宫主也,宫,主之居,坟陵乃后世之宫;主,国之本也,君王也。若单论鼓瑟,有坤阴之象,或有关丧亡或有关妇人。琴瑟乃君子之乐,多用于“儀節”即节丧之事,然有琴瑟有雌雄阴阳之分,琴乾瑟坤也。二王相会,秦王强逼赵王鼓瑟,乃以此论雌雄也。 说文有:瓦器,所以盛酒漿,秦人鼓之以節歌。周易离卦有:不鼓缶而歌。陈风宛丘有:坎其击缶,宛丘之道。周语伶州鸠有: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絲尚宮,匏竹尚議,革木一聲。:新序有:齊景公飲酒而樂,釋衣冠自鼓缶,謂侍者曰:「仁人亦樂是夫?」梁丘子曰:「仁人耳目亦猶人也?奚為獨不樂此也。」公曰:「速駕迎晏子。」晏子朝服以至。公曰:「寡人甚樂此樂也,願與夫子共之,請去禮」。一般以为缶为日常容器,平民之器,然周语归瓦丝为宫音,说明上古时瓦缶乃国乐也。吕氏春秋“帝堯立,乃命質為樂。質乃效山林谿谷之音以歌,乃以麋(革各)冒缶而鼓之,乃拊石擊石,以象上帝玉磬之音,以致舞百獸。瞽叟乃拌五弦之瑟,作以為十五弦之瑟。命之曰大章,以祭上帝“可知远古君王之大乐,以土缶,石磬和弦瑟为要,被认为是尧都的陶寺遗址出土的礼器有石磬、土鼓、鼍鼓这样的大型礼乐器。石磬长约44—95厘米,土鼓高约45—142厘米,至于完整的鼍鼓则高约1米以上,鼓腔外表施彩绘图案。此类大型礼乐器应当是组配使用,其组配形式,通常是1件石磬、2件鼍鼓、1件土鼓。这种使用大型组合礼乐器随葬的现象,在殷墟中也仅见于王陵或王室大墓,说文”秦人鼓之以節謌“不知此乃秦人恪守古制,反而以为击缶为秦俗粗鄙,这很可能是误读战国策蔺相如逼迫秦王击缶的故事而演义所得,到西汉杨恽作拊缶歌时,不知其视缶为何物。总之,诗经国语时代缶依然为雅乐国乐,而自春秋以来文献则无此乐器记载,被视为平民忘情纵歌的鼓点乐器。蔺相如逼秦王击缶,或以此论贵贱也,或言秦王以礼乐事赵王,即论等序也,现在已经很难判断了,毕竟春秋战国时代万物更新,无数的礼法旧俗都彻底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齐景公击缶之故事,也说明战国时代击缶并非秦风,更似平民之风。2008北京奥运千人击缶,正和瓦丝乃宫调正乐,礼天大雅之乐也。

26Apr/21

古诗漫谈 清明/杜牧 邶风/日月 和祭祖 第二节

在Duolingo的中国古诗双周聚会,诗友和中文爱好者分享和交流的地方。 点这里在B站也可以看:邶风 日月 本视频是会议之后再次录制,网会多聊了些闲话所以重录。 第一节解读了唐人俊杰杜牧的“清明”一诗,探讨了为何清明时节杜牧不去祭祖而访酒的奇特现象。 第二节探讨了“邶风 日月”一诗,并推断此诗可能是中国有史以来最早的祭祖诗,也是后代所谓的悼亡诗的鼻祖。 诗经国风里的祭祖诗有相当的数量被错误解读成所谓的刺诗或者妇女怀人之诗。本视频从发掘中国古人的世界观开始,探讨了中国人祭祖的发端和现状,再以古人之情逆“邶风 日月”一诗之诗意,探讨了诗中“日月”, “东方”,“之人”的意义, 比较了”畜我不卒“现代解读和古典解读之天壤之别,以及由此带来的对本诗的误读。

22Apr/21

一例春秋左传中的断章取义

春秋左传有“令尹享赵孟,赋大明之首章,赵孟赋小宛之二章,事毕,赵孟谓叔向曰,令尹自以为王矣,何如,对曰,王弱,令尹疆,其可哉,虽可不终,赵孟曰,何故,对曰,强以克弱而安之,强不义也,不义而强,其毙必速,诗曰,赫赫宗周,褒姒灭之,强不义也,令尹为王,必求诸侯,晋少懦矣,诸侯将往,若获诸侯,其虐滋甚,民弗堪也,将何以终,夫以强取,不义而克,必以为道,道以淫虐,弗可久已矣” 楚令尹,即后之丞相,楚王之下万人之上,此文的令尹乃公子围,其后篡位为楚灵王。其时楚国做大,而晋文公中原之霸业已衰。赵孟赵老大即赵武赵文子,就是那“赵氏孤儿”,晋国赵氏的第四任宗主,赵氏因其仁义贤良复兴于晋国。从当时的政治秩序来讲, 楚国称王而与周人竞逐天下,周王虽孱弱,但是周人以侯伯之霸术举中原大国,也就是晋国来抗衡。楚之令尹和周之侯伯位次一致,赵盾以晋国正卿之位出席此晋楚会,显然低了大半头,但是春秋左传不会承认这个事实,而是降楚人之实际等次而书之。著名的城濮之战,楚人有一条罪名就是以下犯上,实乃左氏之春秋大笔也,亦或周人自命“普世”,拒不承认“南蛮”得天命而王。名义上晋侯和楚令尹实乃对等的关系。 公子围(其实应为王子围,称公子乃春秋笔法也)和赵武赋诗言志,清晰的表明了两人以及当时天下两大派系的政治观点和个人志向。 大明首章,“明明在下,赫赫在上。天难忱斯,不易维王。天位殷适,使不挟四方。”, 大白话就是:皇天在上,降此大难,然王道更久不变:天行健。天之位离开了殷,不让殷管辖四方了。以断章取义之法将此章用于赋诗,就是表明天下人都明白厉幽之难后,周人不再有天命。一般而言,无人会明言此天命之变,除非他自己要来称王。赵文子读出了这层意思,“令尹为王”, 大概就是推断令尹表面要为王道而让楚王王天下,实则图谋上位称王。子围明明白白说出“天位殷适”,就是表明了我楚或我子围要承天命,王天下。这个王子围不久僭越为王,在这个时候已经其心昭著了。 小宛二章,“人之齐圣,饮酒温克。彼昏不知,壹醉日富。各敬尔仪,天命不又。”,大白话就是:大家要敬天命,温文有礼。有人昏庸,满嘴胡话。咱各过各的日子,天命不会变的。赵武在这里表达了不满和政治诉求:你们楚人称王,大逆不道,还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一边儿玩儿去吧,天还是周王的天,霸还是我晋国的霸,你想篡位也不会有好下场。。 断章取义这个游戏还有点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