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g Archives: 谷梁传

12Aug/23

人生终极漫谈:之子于归和归宁

歸之象和其于先秦典籍之意向以及古典文学中之重 周南葛覃“害澣害否、歸寧父母”,“歸寧”之辞当是奔丧之举,寧之象乃供案有心,所祭其丂/考也,心之对色也,考妣之祭不以牲酒百物但凭心意也,并与归字连言,有已嫁之女遥祭父母之象,歸寧乃奔丧之举也,寧字意在安喜,乃主观意愿,衍意为宁可宁愿多指弃功利而就心意也,异体字甯之象乃祭祀以心不用物也,寧甯二字象有异其大义同也。 歸婦说文字体右部一致,其金文之象乃众人束信围绕于小君之象。朿与歸婦右部金文之象仅在上部有别,朿乃矢贯一横之象,且此横两端有两短竖以象束围,所以朿之象乃一束矢其意为众人盟誓之象,安倍“三支箭”当有此意。那么歸婦右部乃束帀翟羽之象,上两斜线乃羽翟之象,可与金文翟字相参,下三短竖其象羽柄有类矢之尾羽,其意乃众人拥戴集令从于小君之象,盖翟乃小君之象也,此邶风简兮“左手執籥、右手秉翟”国器之象也,鄘风君子偕老“玼兮玼兮、其之翟也”,卫风硕人“翟茀以朝”,春官宗伯“王后之五路:重翟”皆以翟象小君王后,翟羽当小君头饰之昭著者,历代帝后服饰当可考之。歸字金文左部与师帅相同,很可能指现世之国土和下土(后世)之国,一竖乃天地人三才上下空间之标尺,两个圆圈其象土国,处于一竖的中部和下部代表了人世之家国和亡人之墓园下土,集于小君,家国所处,此乃歸之本意。小君处内,其象众人之所归,中土家国,君民之所归,墓园南亩,乃先人所归也,总之,归字之象乃众人集于家国。 归思或古人一生最重,其人生终极目标之象,“之子于归”,“胡不归”,“八十始得归”,“视死忽如归”,“归去来兮”,“壮士十年归”,“风雪夜归人”,“沉醉不知归路”,“埋骨何须桑梓地”…,历代无数诗文皆关此情。同理师字之象乃(有众)集于国也,即作军成师于国郊之地,其众人鬼,即周本纪“為文王木主,載以車,中軍”之象之义,周师乃集人鬼之师也,小雅出车“我出我車、于彼郊矣。設此旐矣、建彼旄矣”亦此景,旐即太祖之鬼旗,旄即亚旅之人旗,师之右部帀也,说文“帀:周也”不确,帀之象乃众集于中且通于上,盟于上(横)也,持一(誓)于上(天),僖公五年“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為文王卿士,勳在王室,藏於盟府”之谓也,帅之右部巾乃大带之象,居中以节周身其象中军领左右二军也。 庄公二十七年“天子非展義不巡守,諸侯非民事不舉,卿非君命不越竟”之义乃言古人内外有别,动静有常,出入皆有大义,对于女性,其归乃婚嫁夫君,其出或言出夫家而归葬于夫君陵园,或言其大归而出:被休而回娘家终老。归和出虽意义相左,但不是反义词,于古文中出乃指短暂之行为,归字多具目的之意,比如葬小君之事,就其棺椁而言出,就其丧葬当言归,人生之大归也,无论女性归葬夫君还是被休,皆大归终极也。庄公二十七年“杞伯姬來,歸寧也,凡諸侯之女,歸寧曰來,出曰來歸,夫人歸寧曰如某,出曰歸于某”言杞伯姬归宁乃探望生父,非常礼也。左传乃循先秦古史体例,所书皆异事,即公羊传桓公八年“常事不書”,春秋四时若无异事,当仅书“元年,春,王正月”,甚至数年一字不书,此情于竹书可见一斑,非无国事也,盖天无异象,四时有常,天子百官诸侯四国依礼而作可也,春秋经和左传累牍而书史,盖礼崩乐坏皆非礼之异人异事兼以四时之异也,如谷梁传僖公三十一年“婦人既嫁不逾竟,杞伯姬來求婦,非正也”,可见杞伯姬于二十七年之归宁也非常礼,甚至依周礼不当有归宁之举。谷梁传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來。莒慶來逆叔姬。諸侯之嫁子於大夫,主大夫以與之。來者,接內也。不正其接內,故不與夫婦之稱也”更揭穿了杞伯姬所谓的归宁之辞,杞国卿士莒慶来接杞伯姬回杞国,此非常礼,其根源于嫁女不可逾境,杞伯姬“归宁”逾境之非礼带来了莒慶来接纳杞伯姬之举也成了非礼,所以春秋经不以杞伯夫人或谥号称之,不仅言其非礼,也有昭示杞伯夫妇矛盾之大嫌。桓公十二年“公會杞侯,莒子,盟于曲池”很可能是杞伯姬跋扈之根源,鲁国借此盟成了杞国之保护国。谷梁传僖公五年“杞伯姬來朝其子。婦人既嫁不逾竟,逾竟非正也。諸侯相見曰朝,伯姬為志乎朝其子也。伯姬為志乎朝其子,則是杞伯失夫之道矣”则明言杞伯失夫道,此言之另一面即杞伯姬失妇礼也。公羊传庄公二十七年“冬,杞伯姬來。其言來何?直來曰來,大歸曰來歸”有何休注:“直来,无事而来也”,天子无事尚不出国巡守,何况小国之小君妇人乎,春秋经庄二十七年,僖五年,二十八年,三十一年均有“杞伯姬來”之辞,五年,三十一年虽缀以事由,皆非礼制也,可见杞伯姬之为乃非礼以干国事,春秋经和左传皆鲁史之书,于鲁事多有隐晦,谷梁传公羊传似乎没有这些隐晦,或非鲁之国学也。总之归宁于周礼,于葛覃当妇人奔丧父母之事也,至春秋礼崩乐坏,杞伯姬之流借归宁之辞行非礼之事也。 竹书康王“六年,齊太公薨”,邑姜之归宁也,在康王五年定歌乐之后,然则周南之二的葛覃必为太姒归宁之篇,也合于正风当系于一人,即祖考妣之论。葛覃小序“后妃之本也”乃言后妃赴其本家,必归宁奔丧之事也,虽未明言大姒,考其意可得也。

03Mar/22

“春秋左传”之闲传

读博文https://www.sohu.com/a/525765552_322551?spm=smpc.author.fd-d.8.1646290337551EyrD3P0后评论,记录于下。 不敢苟同。左传应该是累世积累下的“文本”。 左丘就是左史的别称,“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也。其居称左丘,如孔丘。 左传的定本当是累世传到某一代,写定成文本了,其人很可能就叫左明,或左丘之明。 左传乃解经之一家之言,言传心授的家学本不该写定文本的。写定文本意味着此”传“已经广播于“左家”之外,鲁泮池之外。这大概也是到了西汉,左传不被立为官学的原因:“传”只存于口耳,纸面之“传”来路不正。今日秦腔有高频口语“闲传/fchuan2音”,坊间之言也, 对应另一种”传“就是一家之言如春秋三传。“传”,一家之言,可以是“国”学, 也可以是“家”学,春秋战国社会阶层打乱以后,“国”学,“家”学大多逸散于民间了。